9等我
十一栋。 cao,我中午不就停在这栋楼下? 周谨言、周谨言。 从没这么郁闷过。家里放着一个第一次让我……让我有些动了心思情念的江川,衣服都脱了一半,居然跑来找别的男人。 我几乎是带着怒气上了电梯。 十三楼,只有一户。刚想砸门,却发现那扇厚重的防盗门根本没关,虚掩着。 推开门进去,周谨言手里捏着一根烟,半靠着站在落地窗边,只穿了条低腰平角内裤,外面松松垮垮地套了件白色丝绸浴衣,带子没系。 整个客厅,堪称狼藉一片。 我推开门,地上满是摔碎的玻璃杯和水晶烟灰缸碎片,像撒了一地冰碴,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。视线扫过,几个空的和半满的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昂贵的地毯上,深红色的酒液与澄黄的威士忌泼洒交织,浸染出大块大块深色的污渍。 烟头随处可见,有的被随意摁灭在家具光洁的表面上,留下难看的焦黑痕迹。不远处,一个装饰用的欧式烛台砸在地上,蜡烛断成几截,像是被暴力折断的骨头。矮几翻倒在地,杂志和文件散落得到处都是,纸页被酒液浸透,变得模糊而柔软。 更触目惊心的是,白色的沙发扶手上和附近的浅色地毯上,溅着几点已经发暗的血迹,像是绝望的墨点。空气中混杂着浓烈的烟味、酒气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像是打翻了香薰后又混合了变质食物的古怪气味,沉甸甸地压在胸口。 周谨言半背对着我,头发凌乱不堪,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额前,夹着烟的那只手,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。 “周谨言。” 我叫他,声音在死寂和这片狼藉中显得异常清晰。可他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