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眉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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拂过他的手腕,带来一阵微痒。 她病中无力,却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,紧紧攥住了他衣襟的一角——那微弱的依赖感,像带着倒刺的钩子,深深扎进他心底,带来一阵混合着怜惜与奇异满足的刺痛感。甜美,又疼痛。 他画得极慢,每一笔都小心翼翼,力求对称流畅。反复描摹,退后审视,眉头微蹙。 最终画完,他看着自己略显生y的作品,再看看绫依旧闭着眼、安静等待的模样,唇边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,带着自嘲:“这画眉一道,竟b签十份海运条约还要难上十倍。” 绫因低热和方才的互动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在烛光下闪着微光。朔弥极其自然地放下螺黛,用自己洁净的袖口内里,轻柔地、一点点地为她拭去额际的汗珠。 他的指尖不经意拂过她汗Sh的鬓角,动作顿住。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略显苍白却依旧JiNg致的脸庞,那未g的螺黛g勒出婉约的眉形。他低沉开口,指腹轻轻抚过她微蹙的眉心,“绫,还疼吗?” 绫睁开眼,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瞬间蒙上厚厚的水雾,直直撞进他幽深的眼底。那里有关切,有痛惜,还有一种她不敢深究的沉重情愫。 她摇摇头,想否认那无处不在的隐痛,又点点头,承认他看透的委屈。最终,千言万语堵在喉间,只化作更紧地攥住他衣襟的动作,将guntang的脸颊深深埋向他宽厚温热的掌心。 又一日午后,雨势难得地小了些,由连绵细丝变成了疏疏落落的雨滴,敲在檐下的石阶上,发出清冷的回响。绫的JiNg神也随着这雨势的减弱而稍振。 她靠在榻上,百无聊赖,目光落在矮几上一本摊开的册子上。那是朔弥昨日带来的,似乎是几份近期海运商船的货物